副作用三:由于經典閱讀的訓練方式需要大量的記憶,因此這也就占據了學生記憶其它更重要的通用知識的資源。這些知識包括:一般的數理化知識(順便說一句,現在哲學本科生已經不要求學習高等數學和大學物理)和一般的社會科學知識(特別是經濟學和心理學知識)。由此,經典閱讀訓練,會使得學生沒有時間去系統了解“全球變暖”、“人民幣匯率”、“轉基因食品”等重大問題背后的技術背景,甚至也會失去很多掌握和就業(yè)前景密切相關的知識技能的機會。
副作用四:而且,也正是因為上面這一條,學生會一頭鉆進故紙堆,漸漸失去對現實世界的敏感度,在“經中自有顏如玉”的幻覺中,喪失與時俱進的理論創(chuàng)新能力。其典型表現就是,當被問及對于一個理論問題的看法之時,學生往往習慣于回答“康德是這么看的,黑格爾是那么看的”,卻說不清楚自己是怎么看的(這就給別人帶來了一個錯覺:如果世上沒有康德、黑格爾的話,也就不會有哲學問題)。而對于專業(yè)的研究者來說(如果我們把哲學研究者也看成是“哲學經典教育”流程的產品的話),這種創(chuàng)新能力的喪失,自然也就會導致其研究成果和現實的脫節(jié),并使得我們的哲學事業(yè)難以滿足公眾寄予哲學的一項重要希望:為當下人類所面臨的一些現實問題,提供活生生的反思性成果。
綜上所述,以“經典閱讀為綱”的哲學教學模式,并不能很好地適應我國學生在學習能力方面的先天障礙(特別是對西方文史背景知識的缺乏),不能夠很好地體現“從易至難、循序漸進”的教育學規(guī)律,不能夠提供足夠的教育空間提升學生的通用智能,也不能夠滿足社會寄予哲學事業(yè)的各種希望。由此看來,對我們的哲學教學流程改革,需要的乃是另一個方向上的突破。
【3】二手資料不僅包含哲學史教材,而且還包括斷代史材料。比如,有人若想精讀黑格爾在《精神現象學》之前一些重要手稿(如目前在德語世界被炒得很熱的《倫理體系》)的話,最好就參考一下哈里斯的兩卷本的《黑格爾的思想發(fā)展》(H. S. Harris: Hegel's Development: Towards the Sunlight(Vol.1); Night Thouhts(Vol.2), Oxford University Press, 1972, 1983)。這部著作代表了英語世界研究早期黑格爾思想的 水平,若有一冊在手,將大大提高研究者的研究效率。
投稿郵箱:chuanbeiol@163.com 詳情請訪問川北在線:http://sanmuled.c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