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電影的本體是似動和記錄,電影的本質是記錄活動,亦即通過聲光記錄相對時空關系,那么,用周傳基和他的學生一貫使用的話來說就是:“這里沒有生活、情感、思想、意識形態(tài)什么事”!將電影制作這樣一種復雜的過程還原為一個通過聲光記錄相對空時關系的純粹的物理和化學過程,就可以剝奪電影制作人(編劇、導演、攝影師等等)的個性、氣質以及社會和文化內容;將電影觀賞和接受等更為復雜的社會學事實還原為一個關于電影畫面的純粹形式分析或關于電影的純粹本體研究,就可以確立起形式批評和所謂的本體研究的首要性,甚至惟一性(請考慮俄國形式主義與英美新批評的錯誤觀念)。于是,周傳基就能夠以一種神氣活現的姿態(tài)揚言:“氣質不可教”、“可以教的只有技術”、“我總是講招導演的年齡要放寬,而招表演的年齡要年輕”等等等等。因為,在周傳基看來,導演和演員的氣質是與生俱來的,大學教員不負責教氣質,只負責教學生怎么打光、怎么錄音。說到底,周傳基關于電影教育的思想的實質就是:將大學變成一所技術培訓所!這正如我在給周傳基的一封公開信中所說的:
首先,我想說的是,您擺出一付電影理論教父的姿態(tài)是不好的,至少無助于您所信奉的那套理論的傳播,因為學術是天下公器,是任何人都可以談論的。我想提醒您的一點就是,您的教育方式也是失敗的,您教出來的學者只是您信奉的那套理論的簡單傳聲筒,連錄音機和攝像機都不如,至少它們在記錄聲音和影像,還不需要“授權”(按:周傳基的學生——他本人也是一位教師——在與我的學生進行論壇式寫作時說“上面所有帖子里的內容,都是周傳基老師文章里的內容。我只不過是在引介,而且得到了周老師的授權。”)
……
最后,我想說的是,您大概從事了一輩子教育和學術,卻連教育和學術是什么都沒有弄懂。所以,我不憚輕浮地(特別是在一位老人面前)告訴您:教育最重要的(如您所喜:本質)是塑造心靈,我們都明白在十幾歲上到二十幾歲的本科和研究生階段,學生的各個方面(心性、世界觀、知識結構,當然也包括技術)的全面發(fā)展有多么重要,而您卻將整個教育過程還原為一個技術培養(yǎng)過程,從而將最能影響年輕人心性的理想范疇內的東西(就是我所說的“應當”)一刀切出,從而將大學機構削減為一個職業(yè)培訓機構,還以三個月培養(yǎng)國際獲獎者的集訓方式而沾沾自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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