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唐頭》是一部讓人百感交集的作者紀錄片,徐童像一個冷靜的旁觀者,聆聽著一位八十多歲老者的絮叨,并且通過老人幾個子女過年回家團聚的一段短暫時光,曖昧地表達著人性的艱難。這個1950年代的鐵路工人曾經充滿著理想,然后又不得不一次次向生活低頭。在兒女面前,他長者的威嚴已經隨著歲月的磨礪一點點坍塌。
只有在回憶中,他的眼睛里才會回光返照地閃爍些亮色。在這里,獨立導演“為一個時代做歷史書寫”的可貴之處顯現無遺。
此前,徐童的作品更多是在國外電影節(jié)展和國內一些影像沙龍放映,觀眾規(guī)模相對固定。網絡傳播的結果,不僅讓徐童收獲了幾十萬點擊率,還讓他看到了人們對這部影片的解讀,“讓我看到了紀錄片作為媒介的意義。”徐童說。
金腰帶沒了,金馬獎來了
在國際紀錄片界,作者紀錄片和媒體紀錄片分屬兩個截然不同的“圈子”,媒體紀錄片更看重觀眾和市場,會在故事敘述構建以及節(jié)奏把握上,遷就觀眾的視聽需求,追求利益最大化。而作者紀錄片則更強調獨立的價值判斷以及人文的立場表達,制作人更強調社會責任感和認知價值。一些 的電影節(jié)展或側重前者或側重后者,很少有交集。但不管哪類電影節(jié),都會聚合大量的制片人、投資商和播出平臺代表,制片人也都竭盡全力,希望找到更多的資金。
出生在加拿大的導演張僑勇,父母都是中國臺灣人,2007年,他的《沿江而上》曾經引發(fā)了國內紀錄片界的關注。一年后,張僑勇在電視上看到,中國選手鄒市明獲得北京奧運會48公斤級拳擊比賽冠軍,這讓從小習練中國武術的他深感振奮:中國國內居然也有拳擊比賽?國內拳擊訓練的主要途徑是什么?它們會不會和中國武術有某種關聯?
他委托制片人溫托尼克和大陸民營制作機構“中視遠方”先期進行實地調研,并確定四川省拳擊隊會理訓練基地為拍攝地點,選取了兩位運動員為拍攝對象。在國際市場爭取到足夠的資金后,攝制組開始了長達一年半的拍攝。和很多作者紀錄片一樣,沒有人知道故事未來的結局,攝制組只是一次又一次地跟隨式地拍攝。
張僑勇使用的是《歸途列車》的攝影團隊,采用5DⅡ作為基本攝影器材,極淺的景深、銳利的畫質讓整個影片具有了一種特殊的氣質。尤其是拳擊臺上的多機位拍攝,在復原現實場景的同時,又讓比賽呈現出酣暢淋漓的視覺效果。影片的細節(jié)捕捉也非常出色——年輕的兄弟倆選擇了各自的道路,默默分別時,站在馬路邊,一個近景,兩人雙手指背輕觸,這是拳擊比賽之前的禮節(jié)性致意——對他們來說,拳擊有時是一場具體的比賽,有時是他們人生的競爭。加拿大的剪輯團隊更為影片增色不少,純熟的剪輯技巧給整個影片賦予了故事片的外觀,起伏跌宕,節(jié)奏變化豐富,這完全得益于充裕的資金運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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