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未未說,“歷史的原因,使上海永遠有傲慢的仆人心態(tài),永遠只有寒酸的小市民,滿足的小市民,暴富的小市民”,②這應和了前文所述之上海景觀/摩登女性形象/價值觀批判的文化心理認知,而在許多論者看來,《小時代》充滿了暴富的小市民趣味(低齡化的),但這也正是“硬盤”認知自我成功的方式,而且,“征服”上海的方式正是將其打回到仆人的“原形”——“硬盤”們顯然在《小時代》里享受到了這種隱秘的快感。必須指出的是,郭敬明一個“硬盤”成就不了《小時代》里的虛擬上海灘,此一想象上海的方式歸根結(jié)底是由萬千文化消費者“硬盤”組接起來的,其所反映的,乃是億萬“硬盤”共筑的想象的上海灘。
有個女子朋克樂隊“掛在盒子上”曾唱過一首名為《上!返母,歌詞里說“Shanghai is a beautiful city, also is a stupid city.”這幾乎準確的反映了“硬盤”(特別是《小時代》目標觀眾)對這個城市的真實心態(tài),我們當然要站在道德和審美的制高點上批判對待上海的物質(zhì)主義心態(tài)(或者選擇性失明),但這無損我們內(nèi)心真實的欲望。
1942年冬天,一位德國第6集團軍的士兵在家書里說:“斯大林格勒就在眼前,但他又像月亮一樣遙遠。”對“硬盤”們來說,上海也是這樣——更遺憾地是,當所有人合力營造出一個“想象的上海灘”時,其實所有人都變成了“硬盤”,那個交織著物欲與道德、糾纏著自卑與優(yōu)越、勾連著膚淺與深沉的所在,那個村松梢風筆下的“魔都”,早已變成“現(xiàn)實的漸進物”而在現(xiàn)實中觸不可及——即使那些因出生地或戶籍制度而自以為屬于上海的人,要么他們是用自欺欺人的阿Q精神標定了虛偽的歸屬感,要么他們愚蠢到根本沒想過這個問題。
回到電影,回到《小時代》,上海就似是而非的坐在那里,滿臉脂粉,略帶嬌喘,就像一個——嗯,我還是決定不使用那個帶有性別歧視含義的雌性犬科動物詞匯。
投稿郵箱:chuanbeiol@163.com 詳情請訪問川北在線:http://sanmuled.c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