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標(biāo)題:這個只看10w+的時代,作者還需要編輯嗎?
周末去看了《天才捕手》,這大概是一部注定不會紅的電影。
男主人公叫麥克斯威爾·珀金斯,名字陌生得如同天外來客。
他不是金剛狼,不是 特工,感情戲少得可憐(女生們一定會想,白瞎了臉叔那張臉)。
珀金斯每天的工作是在辦公室,坐著(有時候是站著),永遠(yuǎn)戴著帽子,看稿子——
他是一個編輯。
編輯,這個詞聽起來就土到掉渣。
現(xiàn)在流行的是日更萬字的修仙打怪,當(dāng)?shù)赖氖瞧礈惽楣?jié)的言情網(wǎng)文,稱王稱霸的是夠雞湯夠狗血夠勵志夠虐心的10w+。
只要有粉絲就夠了,作者還需要編輯干毛線?
哦,大概 需要編輯的地方,就是取一個更加雞湯更加狗血更加勵志更加虐心的標(biāo)題——據(jù)說越長越好。
所以,在寫這篇文章之前,我猶豫了很久,在閱讀量和內(nèi)心之間,天平不斷搖擺。
畢竟,我要講的,也許是一個過時的故事——在這個似乎已經(jīng)不需要編輯的時代。
但我不后悔。
一
很久很久以前。
那時候,還不流行日更萬字的修仙打怪,也不流行拼湊情節(jié)的言情網(wǎng)文,人們談?wù)撐膶W(xué),像談?wù)撋粯,認(rèn)真而嚴(yán)肅。
伍迪·艾倫老頭拍的《午夜巴黎》,說的就是那個時代。
珀金斯究竟有多牛?
覺得自己屌炸天的海明威(諾貝爾文學(xué)獎獲得者)把《老人與海》獻(xiàn)給了他。
菲茨杰拉德(就是《了不起的蓋茨比》的作者)稱他為“我們共同的父親”。
他發(fā)現(xiàn)他們時,他們都默默無名,是一錢不值的文壇新秀。
珀金斯對于新秀們的愛是深沉而雋永的。為了推出菲茨杰拉德的處女作,他不惜和所有的資深編輯們作對——他們都不看好這個年輕人;因為海明威吃醋,他放棄了做福克納(另一位諾貝爾文學(xué)獎獲得者)的編輯;舍伍德·安德森曾經(jīng)抱怨過珀金斯對于新秀們的關(guān)心:“每次我來辦公室,你都不和我說什么,而你和沃爾夫卻聊得那么多。”
后宮既視感
一個男編輯和他的文豪后宮們
為什么那些文豪們都哭著喊著要珀金斯?畢竟,他又不是真的長得像臉哥。
他并不是一個只改錯別字和病句的編輯——從改錯別字的角度評價,他不太稱職。沃爾夫的《時間與河流》首發(fā)三周后,勘誤已經(jīng)達(dá)到兩百多處。珀金斯深度參與一本書的全過程,對于那些作家,他有許多不同的建議:菲茨杰拉德的文字不需要修改,但他的拖延癥很成問題;海明威的問題是過度修改,改著改著就失去了方向;至于沃爾夫,每修改一次,他就會多寫出更多的離題千里的新文字……書名的選擇,人物的出場,伏筆的運用,場景的取舍,章節(jié)的增刪,關(guān)鍵詞的使用,這些都是帕金斯的長處。
要知道,要是沒有他,《了不起的蓋茨比》只能叫《西卵的特里馬洛》了。
有關(guān)他為作者著想的故事有許多,最傳奇的是以下這個。老板斯克里伯納拒絕出版海明威的書,因為那里面充滿了各種臟話和下流話。為了爭取出版,從不說臟話的珀金斯對斯克里伯納先生說,這本書其實只有三個詞是不能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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