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當(dāng)我看完原著,卻覺得馮曉琴并不需要同情,因為她太會算計了。
從15歲未婚生子的鄉(xiāng)下妹,到后來嫁給顧磊成為上海媳婦,最后還成了養(yǎng)老院的老板。馮曉琴一路走來,全靠算計。
顧磊從樓梯上摔落至死,是馮曉琴最失敗的算計,而只索賠1元錢,則是馮曉琴對顧家最狠的算計。
1、15歲生子后來上海,為留下她算計了三次
15歲那年,馮曉琴就懷上了初中同學(xué)的孩子,她本就不想讀書,便趁機休了學(xué),跟著媽媽去外地躲了大半年。回來后母女兩抱著個男孩,對外宣稱“馮家添了老三”,取名馮大年。
如今,馮大年已經(jīng)15歲,馮家父母愣是沒漏出過一絲破綻,馮曉琴叫了兒子15年“弟弟”。
生下馮大年不久后,馮曉琴就到上海打工,為留下來,她先后算計了三次。
第一次,想靠走捷徑留下,卻兩次進了警察局。
一次,一個商家要雇年輕女孩當(dāng)模特。馮曉琴自覺長相漂亮,說不定在臺上被貴人相中,便也去了。那天,她穿著廉價旗袍,身體被裹得像粽子一樣在臺上扭動。誰知活動進行到一半,大家就被警察帶走了,原來這是一場非法集資。
后來,馮曉琴進了保險公司,為拉業(yè)務(wù),她秉著“手和臉可以被摸,屁股蛋偶爾摸一下也沒啥”的理念,干得有聲有色?刹痪,公司就倒閉了,一群人去討要工資,大夏的保安攔著不許進。
馮曉琴氣憤地掄起一塊石頭砸過去,把保安的額頭給砸開了,縫了十幾針。工資沒要到,還賠了醫(yī)藥費和誤工費,被拘留了兩個禮拜。
第二次,想靠嫁人留在上海,卻碰到只能墊底的史老板
在上;炝藥啄旰,馮曉琴終于明白,像她這樣的外來妹,想留在上海,只有兩條路。一是當(dāng)保姆,二是嫁人。保姆她是萬萬不愿做的,于是就起了嫁人的心思。
在一次朋友聚會上,馮曉琴認(rèn)識了“閑云閣”的史老板,史老板的媽媽也是安徽人,兩人算半個老鄉(xiāng)。對于長得像豬頭的史老板,馮曉琴是萬萬談不上喜歡的。
但馮曉琴深知女人的好年華就那么幾年,錯過便是錯過了。有這死胖子在下面墊著,六十分至少是有了。雖然沒有明確答應(yīng)史老板,但馮曉琴總會偶爾讓對方“嘗嘗甜頭”,摸摸手和屁股都是常有的事。
第三次、碰到和買房子一樣保險的顧磊,她不顧一切地抓住了機會
在史老板的引薦下,馮曉琴認(rèn)識了顧磊。
見面之前,馮曉琴就已經(jīng)打聽過顧家的條件。父親顧士宏是退休老師,顧磊上面還有個姐姐顧清俞,很是能干,二十幾歲就買房單獨住了。顧家在浦東內(nèi)環(huán)邊有個小三房,總價800萬往上。
相處了一段時間后,馮曉琴下定決心要嫁給顧磊。她瞞下自己的過往,并不惜未婚先孕,不到半年就領(lǐng)了證。
在馮曉琴看來,顧家的家底是好的,但更好的是顧磊的個性,老實、好拿捏。算來算去,嫁給顧磊就和買房子一樣保險,因此她不顧一切地抓住了機會。
馮曉琴向來是個懂算計的女人,來到上海后,她走的每一步都是精心謀劃。為了實現(xiàn)自己的目標(biāo),她既可以稍微犧牲“色相”,又可以隱瞞過往,15年不認(rèn)私生子。
對于這種人來說,生活就像一場生意,在做任何選擇之前都要拿到臺面上算一算,只要自己“劃算”、“不虧”,這事就能做。
2、做了10年老媽子,忍受10年無性婚姻,看似可憐其實都是算計
嫁入顧家后,馮曉琴辛苦照顧一家老小10年,卻費力不得好。
上海菜很講究火候,馮曉琴的手藝已經(jīng)很好了,顧老太卻只是說“不難吃”“像點樣子了”。
馮曉琴對待顧清俞像長輩一樣,一聲“阿姐”,叫得隆重而又親切?深櫱逵崛耘f對這個弟媳不待見,表面上客氣,實際上撇得很清楚。
看到這里,許多人會覺得馮曉琴實在太不容易了。當(dāng)我看完原著后,才發(fā)現(xiàn)馮曉琴在婚姻里的“可憐”全是算計。
原著中,顧磊身體弱,小時候摔了一跤,又落下了瘸腿的毛病。馮曉琴和顧磊第一次見面,為了掩飾瘸腿的缺點,顧磊一整天都是踮起腳尖走路。
其實,聰明如馮曉琴,哪里會看不出顧磊瘸腿,只是故意裝作沒看見而已。因為她想讓顧磊的“欺瞞”成功,從而因為內(nèi)疚加倍對自己好,事事都聽自己的。
很顯然,馮曉琴成功了,顧磊慶幸自己一個“殘疾”能娶到漂亮又聰明的馮曉琴,婚后樣樣都聽妻子的。
原著中,還有這樣一段描寫:
有一陣馮曉琴給丈夫熬中藥,整整幾個月,家里都是一股嗆人的藥味。除了夫妻倆自己,其余人都以為是調(diào)理筋骨的。顧士宏還勸兒子,是藥三分毒,不能常吃的。顧磊支支吾吾。
直到某日,街道婦女干部上門勸馮曉琴上環(huán),馮曉琴幽幽說了句“多此一舉”,被顧士宏聽見,才隱約猜到幾分。但小夫妻的事,又不好多問。
這是暗示顧磊那方便不行,兩人過了多年無性生活。這樣的生活,換成任何女人都是難以忍受的,馮曉琴卻從不因此和丈夫置氣。但偏偏當(dāng)著公公的面,刻意說了句“多此一舉”,把真相透露給了公公。
這一舉動,看似無心,實則是在算計人心。她把自己的委屈巧妙地告訴公公,讓公公認(rèn)同她的不易,從而產(chǎn)生愧疚。顧士宏得知后,確實有過這樣的內(nèi)心活動:
平心而論,顧士宏覺得這兒媳總體還是可以的,換了別的女孩,心善心孬不論,單是說話行事,也沒幾人能做到她這樣。到底還是給丈夫留顏面的。便是有些心機,也不是那種吃相極差的。
馮曉琴深知大姑子顧清俞是個強勢有主見的,對自己又看不上。公公顧士宏卻是個心軟的,便故意在公公面前示弱,以博得對方的同情,適當(dāng)?shù)臅r候為自己爭取利益。
可一次家庭聚會,卻讓馮曉琴所有的算計都落空了。那時,顧磊的堂弟顧昕娶了領(lǐng)導(dǎo)的女兒葛月,夫妻倆買了一套很大的房子。葛月懷孕后,顧昕媽竟讓馮曉琴的妹妹馮茜茜去兒子家當(dāng)住家保姆。
馮曉琴在廚房聽到后氣憤不已,端著一盤子春卷,一個個親自遞給大家,唯獨漏了顧昕媽。
事后,馮曉琴又是氣惱又是灰心。在顧家辛苦忍耐10年,對方仍舊把自己當(dāng)鄉(xiāng)下人和保姆,這才理直氣壯地讓妹妹去當(dāng)保姆。她頓時感到前景茫茫,再怎樣也是個空,這10年的功夫倒是白做了,笑話似的。
由此可見,馮曉琴對家人不計回報的付出,對丈夫不行的隱忍,都是一種算計。她以為只要自己足夠賢惠、足夠忍耐,一定能換得一點利益?傻筋^來,她發(fā)現(xiàn)自己還是個外人。
那之后,馮曉琴升級了她的算計。
3、顧磊摔下樓梯,是馮曉琴最失敗的算計
顧磊考試失敗后,馮曉琴很快又給丈夫報了培訓(xùn)班,讓他繼續(xù)考,可顧磊卻不愿意。向來溫和的馮曉琴竟鬧起離家出走。見妻子要走,顧磊只能投降說愿意去培訓(xùn)班。馮曉琴這才回了家,并趁機提出要買商鋪。
這時,趕來勸架的顧清俞到了,顧家三人在房間開會。顧清俞一口否決了買商鋪的決定,并提點顧磊即便買房也不能寫馮曉琴的名字,還要注意家里存款的數(shù)額。
這話正好被門外的馮曉琴聽了去,她氣憤地拉著行李箱再次離家出走,一邊走一邊惡狠狠地想:
這一去勢必要在娘家住個十天半月,鬧個夠本才罷。以前有經(jīng)驗豐富的過來人教她,平常沒事,一動也別動,真要碰上事,對方理虧,便往死里鬧。就跟打蛇打七寸一個道理。突出重點,一擊即中。
晚飯前那一鬧,她其實是有些后悔的,沖動了,白白浪費了一次機會。一家子合起來算計她,當(dāng)賊似的防她,這話講到天邊,都是他們理虧。
顧昕媽讓馮茜茜當(dāng)保姆,馮曉琴對此一直耿耿于懷,這次顧家人又聯(lián)合起來算計她。馮曉琴更要鬧個夠本,撈點實際的,最好能一舉實現(xiàn)買商鋪或買房的目的。
可人算不如天算,顧磊在追她的途中,從樓梯上摔了下去,最終不治身亡。
成也蕭何敗蕭何。馮曉琴步步為營,算計了半輩子,怎么也想不到這次會把本都賠了。
顧磊死后,馮曉琴一滴眼淚都沒流。相對于悲傷,馮曉琴更多的害怕和迷茫,她怕自己被顧家掃地出門,害怕從此失去上海人的身份,她在計劃下一步算計。
很快,她就有了新計劃:對鄰居提起訴訟。
4、顧磊死后索賠1元錢,是馮曉琴對顧家最狠的算計
顧磊死后,顧老太憤怒地把馮曉琴推到在地,指責(zé)道:“都是你害死了我孫子”,顧士宏對馮曉琴的態(tài)度也非常冷淡。顧清俞更是恨上了馮曉琴,還曾想找人整一下她。
電視劇中,馮曉琴當(dāng)著所有人的面怒懟顧清俞:“我們本來已經(jīng)和好了,要不是你來胡說八道,挑撥我們夫妻的感情,我能走嗎?顧磊能摔倒嗎?顧磊就是被你害死的。”
這段怒懟看起來是很解氣,但真實的馮曉琴不會那么做。因為她深知自己和小老虎以后的生活多半要依靠顧清俞,她不愿把關(guān)系鬧僵。
原著中,馮曉琴沒有怒懟顧清俞,只是把鄰居告上了法庭,要求鄰居當(dāng)面道歉,并賠償1元錢。當(dāng)鄰居送來2萬元要補償她時,馮曉琴當(dāng)著顧家人的面拒絕了,還說道:
“收了這錢,別人會說,我賺死人錢。我是小地方來的,沒見過世面。但也不想被你們上海人看不起。我只是想討個公道。誰的責(zé)任,誰自己要拎清。殺人償命,欠債還錢。就算嘴巴上不說,心里也要清楚。”
這話表面上是對鄰居說的,實際上是在暗示顧家人:“如果那晚你們不和顧磊說那種話,我也不會走。顧磊的死,你們也要負(fù)責(zé),是你們讓我沒了老公,我也是受害者。”
馮曉琴通過這種隱晦的方式,把自己從責(zé)任人變成了受害者。并讓顧家人認(rèn)識到顧磊的死他們也有責(zé)任,從而產(chǎn)生愧疚之情,這樣她就能繼續(xù)依靠顧家生活了。
原著中,馮曉琴曾有過這樣一段內(nèi)心獨白:
倘非遇見顧士宏這樣的厚道人,換個不管不顧的,掃地出門或是打打罵罵,她也只有自認(rèn)倒霉。戶口簿、房產(chǎn)證都在人家那里,便是夫妻共同財產(chǎn),終究不是那么簡單的。
很快,馮曉琴的算計起作用了。顧清俞承認(rèn)自己的那番話確實是弟弟出意外的導(dǎo)火索。顧士宏自覺對不起兒子,甚至都已經(jīng)做好把房子讓給馮曉琴,自己帶老娘搬出去的決定。
可馮曉琴并沒提出分家,反而照常照顧二老,接送孩子。這樣做不僅讓顧家人的愧疚更多了一分,甚至還對她產(chǎn)生了感激之情。
5、明面上是靠自己,實際是高明的算計
顧磊死后,馮曉琴似乎醒悟了,她深知“東風(fēng)靠不住,風(fēng)向總有變的一天。”,唯有靠自己,才是真正的靠譜。
電視劇中,顧磊去世后,馮曉琴通過送外賣賺錢養(yǎng)活自己和兒子?稍谠,并沒有這一段,馮曉琴雖然也決定“靠自己”,但實際上很快就攀上了高枝—展翔。
馮曉琴勸展翔盤下小區(qū)后面的一棟房子,用來做養(yǎng)老院。展翔是妥妥的暴發(fā)戶,壓根不屑賺老人的錢。馮曉琴立馬給他戴高帽:“關(guān)鍵還是爺叔有本錢,輸?shù)闷稹S绣X有閑,就當(dāng)玩唄。”
展翔還是猶豫,馮曉琴又說:“這養(yǎng)老院要是辦成功了,你就是有錢有名的成功人士了,阿姐看你的眼光都會不一樣了。”這話一出,展翔立馬就拍板同意了。
養(yǎng)老院開業(yè)后,馮曉琴不僅把店里的事情辦得井井有條,就連展翔的家務(wù)活也一把攬下來了。仿佛她不是一個員工,而是老板娘。
事實上,她確實對展翔動了心,甚至還明里暗里對展翔表白。在原著中,有這樣一幕:
展翔說:“前日我媽過來,看到我冰箱里塞得滿滿的,就問我是不是有女朋友了。我說不是女朋友,是田螺姑娘,心眼好,長得又好——”馮曉琴打斷他:“爺叔,就算我是鄉(xiāng)下人,到底也是個女的,不要老同我開這種玩笑。你又不討我做老婆,說這些做啥呢?難不成你是想玩弄我?”
看到這里,確實佩服馮曉琴強大的內(nèi)心,丈夫去世不久,她就可以毫無芥蒂地對別的男人示好,即便這人還是大姑子顧清俞的追求者。
展翔或許對馮曉琴有過好感,但 不到喜歡的地步,畢竟,展翔喜歡的人是像“仙女”一樣的顧清俞。
這一點,相信馮曉琴也深知,也恰恰是知道,馮曉琴才會主動示好。因為她想從展翔身上得到的從來不是虛無縹緲的感情,而是實實在在的利益。
這不,馮曉琴前腳對展翔示好,后腳就讓展翔把養(yǎng)老院讓給自己經(jīng)營。還聲稱自己會付租金或轉(zhuǎn)讓費,但需要先欠著,以后慢慢還。就這樣,馮曉琴成了養(yǎng)老院的老板。
看到這里,真正是驚嘆于馮曉琴的“算計”。先是給展翔帶高帽,滿足他做男人的自尊心;隨后又直戳軟肋,稱辦養(yǎng)老院會讓顧清俞對展翔高看一眼;最后又通過示好讓展翔產(chǎn)生內(nèi)疚之情,一舉拿下養(yǎng)老院,成了老板。
當(dāng)然,展翔愿意幫馮曉琴,更深層的原因是他一直喜歡顧清俞,這也是馮曉琴不愿和顧家鬧翻的另一重原因。
6、這么會算計的馮曉琴,究竟是好人還是壞人?
俗話說“勞心者治人,勞力者治于人”,所謂勞心就是思考,是算計。生活中,大部分人都會選擇“勞力”,因為勞力比勞心容易多了。
試想一下,你有一個快遞要拿,你可以自己拿,也可以讓別人拿。大部分人都會選擇自己拿,因為簡單省事。讓別人拿既要花心思找理由,事后還得“還人情”,相對來說,很難也很麻煩。
現(xiàn)實卻是,勞心雖然難,卻比勞力更有生產(chǎn)力。就拿馮曉琴來說,以她的能力想在上海買房,簡直就是天方夜譚。但她卻通過算計,嫁給了顧磊,直接就擁有了價值800萬房子的一半。
原著中,馮曉琴曾對妹妹抱怨:
除了生來不是城市戶口,我們哪里輸給人家了。人家使三分力,我們拼著全力,都未必趕得上。
沒有學(xué)歷,沒有背景的人想要立足,就必須勤于思考,精于算計。
算計有兩種含義,其一是損害他人,為自己牟利。其二是去思考琢磨,借助外力成事。
雖然顧磊的死,是因為馮曉琴的算計,但這并不是她的本意,馮曉琴的所有算計都不是為了損害他人,只是想借助外力成事。
此外,馮曉琴雖然精于算計,但她的身上閃耀著人性的光輝。
顧磊去世后,顧磊的姑姑患上了癌癥。顧清俞二話不說給姑姑轉(zhuǎn)了10萬元,顧昕也給了3萬,馮曉琴直接送了5萬,還叮囑馮茜茜也要意思意思。
馮茜茜說:“姐,小老虎用錢的日子還在后頭。錢要花在刀刃上。”馮曉琴道:“現(xiàn)在就是刀刃。”
在養(yǎng)老院中,員工有任何困難,馮曉琴都慷慨相助。有一次,養(yǎng)老院發(fā)生火災(zāi),馮曉琴竟然不顧安危沖進火場救出了兩個老人。
馮曉琴在顧磊頭七那天曾對著丈夫的照片說:
我不是壞女人,至少,不像你家里人說的那么壞。我跟史老板沒什么。自從嫁給你以后,我沒做過一件對不起你的事。
后來,展翔對顧清俞說:“她真是個好女人,比我們想象中的要好得多。”
生活中,當(dāng)我們遇到馮曉琴這樣的人,往往會認(rèn)為他們“不老實”,他們總會為了自己的利益提前謀劃。
對于馮曉琴,我們不能單純地評論她是好人還是壞人,她只是一個精于算計,力爭上游的不老實人。